觞辞

花样年华

花样年华

BE预警！

请勿上升蒸煮！

 

“如果当时，我有一张船票，你会不会跟我走？”

“你走以后，我要整理你的手稿，将他们都卖掉，换船票。”

 

    我年轻的时候，周深正火。他像是被神光眷顾，在灰暗的青春过去后，拥有了天籁般的好嗓音，交到了一群亲密朋友，遇到了一直支持他的伯乐。那是他的时代——一个似乎已经过去的时代。

    时间留不住掌声和鲜花。许多年过去了，没有谁再去主动提起梅溪湖，也没谁再去捧周星星。即便是像我这样的曾经的粉丝，也只是偶尔将往事翻出来，回炉重温。

 

    周深病了，住在我旁边的病床上。我们两张床中间的帘子不常拉，因为现在的他，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了。在多年后的今天，他不再羽冠加身，他甚至都换了歌曲的风格，只哼唱些小调，带着自语低吟的感觉。大概是生病的事情没有告诉朋友，所以陪着他的，只有一个以前的经纪人，周深叫他江哥。我们俩经常说话，只是他精力不好，总说不了太长时间，多半时候，是在静静地看着天花板。耳机里有歌声，偶尔能听清楚一两句旋律。那些都是老歌了，都是“他们”的老歌。

    他也还是会想他吧。我想。

都说风华正茂时的经历最让人难忘，那我想问，是不是感情也一样。多年前双云的婚礼上，梅溪湖三十六子来了大半，周深也排开档期去了，这是王晰没来。那一晚，《HEART OF    LIGHT》还残留着旧日的味道。周深唱到后来哭了，不知是感动，还是伤怀。

    圈子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：云和云相遇，是两半的重聚。而周深守着的，只有一轮“月弯弯”。一腔心事只限于锦时，疯狂热烈过后是注定的不完满。我前一阵子听说，小芒果也长大，成了歌手，发了第一首翻唱专辑。点开专辑，里面只有一首歌《YOU ARE MY SUNSHINE》。她继承了他父亲的声线，深情又迷人。

 

    入秋了，天气一点点凉下来，深深的病又重了。他坚持和我换了一下床位，换到了挨着窗户的一边，他更瘦了，孤零零的样子。晚上发烧、流汗、啜泣，然后缩成一团。江哥会和我说抱歉，然后开始放《山楂树》、放《月弯弯》，直到他终于被哄睡，我听得泪快要落下来，又终也在浅唱中睡去。

    我心中的猜想和疑问在这一晚得到了回复。原来一切都是真的。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依赖、偏爱，还有不为人知的“后话”，可能比我们猜想的要更多。而在那之后，王晰，这两个字，成了伤口流血的形态，和愈结不了的疤。

    情不自禁。然后，用所有剩下的时间去调息，和赎罪。

    陆陆续续的，开始有人来看他。有我认识的，也有我不认识的。这大概不是个好兆头，我下意识想。人们来了又走，像极了流逝，还有白沙。

    阿云嘎和郑云龙常来，每次都会全副武装，毕竟追踪他们的娱记过了这么多年，还一直坚守岗位。礼貌地和我打过招呼以后。两个人朝里床走去。深深通常是睡着的，于是俩人就坐在床侧的沙发上。静静等待。

    两位哥哥一直很照顾周深，私下关系很好。他们给深深带来了一本牛皮册子，是深深自己的。也许是已经看过当中内容的缘故，嘎子不住地摩挲着那封面。

     阿云嘎问周深，真的不告诉他吗？

    周深哽了哽。再晚点吧。

    他嘴角的弧度牵得人心疼，晃得嘎子红了眼睛，背过身去。郑云龙拍了拍他的腰。

    那一本都是演唱会的票。王晰的每一场演唱会他都有订票。有的票是完整的，有的只剩下票根。也许他也曾不止一次的淹没在人群中，感受到那个男人的人山人海，悄悄听着那个男人的言语。

    深深的，深深的痴情，终于只剩回音。

我仍记得2019年的时候，两人不谋而合的词句：

“如果当时我有一张船票，你会不会很跟我走？”

“你走以后，我整理你的手稿，将它们都卖掉换船票。”

    一个，和别人唱了《花样年华》。

    一个，自己按门铃，自己听。

    周深躲在他嘎子哥怀里哭，他也曾在那人怀里哭泣、索暖。不知道衣服上的味道，会不会相像。

    那一天，霜下得特别重。玻璃上全被水汽蒙住了，透不出天色。那眼泪的咸腥味被困在室内，像极了这段见不得光的爱情。

    没有光，也没有结果。

    牛皮本落了灰雀盖不住眼泪。

 

    小寒当天，下了一整夜的雪。很多人来了。前一天周深的病情骤然恶化，神志已不太分明，昏迷的时间很长，今日倒是清醒非常。你一张脸上甚至有了红晕，他时不时地哼唱一些旋律，是他刚出道时的曲风。他微微晃着脑袋，注意到我的目光，就冲我笑笑。

    我开始害怕，甚至心慌。

    房间里窗户上的水汽不知被谁给擦干净，天光淡薄，分不出颜色。

“嘎子哥，帮我打个电话吧。”

    忙音很快被打断，电话接的很快。周深开了免提，像是把自己的一腔心事都摊开。

“喂，嘎子。”听筒里声音传来

“晰哥。”

“哎……”

     一瞬间，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改变。还是熟悉的两个人诉说着熟悉的开场白。

“晰哥，给我唱首花样年华吧。”

    不管对方的心事，周深红着眼睛，假装平常。

“好。”那边的声音忽然沉下去，像是坠入海底。

    那一段时间里，病房中只听得见那男人大提琴一样的嗓音。这么多年了，竟只徒增深情。

“渴望一个笑容

期待一阵春风

你就刚刚好经过

突然眼神交错

目光炽热闪烁

狂乱越难掌握

我像是着了魔

你欣然承受

别奢望闪躲

怕是谁的背影叫人难受

让我狠狠想你

让我笑你无情

连一场欲望都舍不得回避

让我狠狠想你

让这一刻暂停

都怪这花样年华太刺激”

    周深的眼睛亮晶晶的，盛着快要溢出来的星星。在和他相处的这么多天里，我终于听见他认真的开嗓，那一段天籁，哀伤得让人说不出话。

“让我狠狠想你

让我笑你无情

连一场欲望都舍不得回避

让我狠狠想你

让这一刻暂停

都怪这花样年华太刺激……”

    欲说还尽，欲语还休。

    电话那边的声音，哑得厉害；这边的泪，也落下来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啊，学会了假装、学会了推辞，却学不会把你放下。将你的名字烙刻在我的心上，是骨骼和时光擅自做下的决定。既然抹不去，忘不了，那就痛痛快快的来一场，做生命最华丽的终章。

 

他走了。

哭声压抑。

我看见今晚的月亮升起，是一轮满月。

 

亲爱的，在今夜，我向你郑重告别。

想说的话：虽然入坑入得很晚，但真的喜欢深呼晰，初次写这种风格的，希望可以有很多改进建议。喜欢这种文风的话，有什么脑洞，都可以私信讲，maybe会写出来哦☺☺

永远支持深深！支持晰哥！

（我可以拥有小红心和小蓝手吗……卑微jpg.）